一个晚上,凶猛的雨点敲打着玻璃,狂风呼呼作响,直击我耳膜。此时的我,连最后一丝睡意也消失殆尽。望着“滴答”走动的闹钟---凌晨一点十五分。
想去洗把脸,等下看书消磨时间。当靠近客厅的时候,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来。慢慢接近,轻轻推开一点缝隙。原来是奶奶在织围巾。恍惚间,几天前的对话突然涌上心头:“最近越来越冷了。奶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所以就想给你织条围巾。”“哎呀,奶奶啊,围巾现在满大街都是,去买一条不就得了。还织?这么麻烦啊。”“不麻烦,不麻烦,自己织的戴着也舒服,暖和些。”
银白色的“瀑布”从窗外倾洒进来,月光下的奶奶更显沧桑。奶奶佝偻的脊背,花白的头发,皱纸般苍老的双手,一针一线的编织着。在灯光的照映下,布满了岁月留下的足迹。一不小心,针戳到了手,我的心不经颤抖了一下。下意识的抚摸了下手指,平时我对奶奶的那一声声历言历语仿佛在鼓捣着我的耳膜:
“奶奶,你把我的书放哪里去了?那是我向同学借的,快去拿给我……”
“哎呦,别急!别急!奶奶这就给你拿去。早上看你随便丢那,就给你捡起来了。”奶奶缓慢地挪动着。
“不是你的事你当然不急啦!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动这动那。烦不烦人啊……”我涨红了脸,带着哭腔催促着。
“你就别去找了,要是绊到了脚,还得上医院花那冤枉钱呢。”
我瞪了奶奶一眼,她在门口坐着,一脸的无奈,还念叨着:“哎,我这老记性,不知被我放哪里去了……”
我的奶奶已经很苍老了,我歉疚了……从小到大,我不知凶了奶奶多少回了。
奶奶的外衣因身体剧烈的抖动也滑落到了地上。眼看奶奶要弯身去捡,我疾步奔去,捡起衣服迅速的披上,打着哈欠往回走说:“以后晚上不喝这么多的水了,上个厕所都冷死了。”
轻轻的掩上门,望着窗外不知何时落起的雨,细细地,像绣花针,断断续续的炒年糕空中直插入地。远处,才几个月大的小狗幸福的依偎在母狗的怀中,贪婪的吮吸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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