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成长,恰如虫之蜕变。——题记
走在湖畔,抚摸空气中星的光芒。湖面波光粼粼。“问渠那得清如许,”我停下脚步,倚着被绿萝缠满的栏杆。水中的倒影,好像也在看着我,十二年了,可曾成长否。
若指长高,我已成长不少。我笑。
不,指心灵的成熟。吃堑方长智,长智方心熟,心熟则成。水面忽被晚风吹得散乱。
这么说来,我可曾成长?
(一)
儿时,我胆小怯懦,便天天要求年迈的爷爷来接我放学回家。爷爷常拄着一根拐杖,从离学校不远的家中走出来,迎着晚风与灯光走上五楼教室。我飞似得丢下课本和作业,只顾扑进爷爷怀里撒娇。爷爷总是脱下帽子,银白的短发映着头顶的灯光,我分不清灯管和银发,就固执地认为爷爷高大而强壮。随后他露出一口并不洁白的牙齿,老是笑呵呵地叫着孙儿的名字,却忘记了流到鬓角、眉毛、鼻尖、胡子上粒粒豆大的汗珠。为了迁就任性的我,爷爷一接就接了六年,一直到我上了初中,也一直到他再也不能爬上五楼教师。
但,爷爷为我付出了,我却拿不出什么回报。包括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,我也只知坐享其成,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。做错了什么事,祸水东引,推这推那,就是不知道“负责”二字。
然而白驹过隙,爷爷病了,奶奶不得不照顾他。而小妹的学习,比我更需要父母的操劳。没有人再有闲心来照顾我了,即使身在寄宿学校的我几乎不能自理生活。
但,我终于学会肩挑责任了。父亲母亲盼着我成绩提高,我即使再想玩也会先认真学习,因为他们是生我育我的父母;爷爷想着我听话一点,我即使再委屈、再烦躁也不会冲着家人发火,因为他是风雨兼程接我回家的爷爷。他们,都是我的亲人,目睹他们或卧病在床,或白发丛生,我岂能一再任性,不去担当?
我成长了。我握紧拳头。
不,再想想。树上的叶子飘了下来,触动了水的涟漪。
(二)
她是我爱慕的女生。她举止大方而不失优雅,笑容恬静而使人心生愉悦。
记得初遇她时心中的欢喜。
但也记得告别时空气中的悲伤。
有些事,即使你付出再多,也不会改变什么。无论经历多少,最终的结局是没有结局。
若春天过早的来了,冬天也就不会远了。
放弃吧。无论对谁,这样都好。尽管心脏像被绞绳紧紧捆住,无言而蔓延的疼痛。
拳头已握得有些发白。我真的成长了。声音已有些哽咽。
再想想,再想想。
(三)
想到深处,是一片白云。那是我童稚的、最初的梦想——
“我要当发明家。”
因为发明家能造出最先进的仪器,让人们不再受生老病死的折磨。
因为发明家能造出最厉害的飞船,载着人们探索宇宙每一处神奇的角落。
因为发明家能造出最强大的武器,让我的祖国不受任何欺凌。
可笑么?
并不。尽管这些天马行空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实现,但它们,是我的梦想。
如萤火,它曾照亮过我内心的挫败与畏惧。
它曾指引过我前进的道路与方向。
它曾燃烧过我灵魂的斗志与渴望。
它不会灭。
我也不会放弃。正如那野草,“火烧不尽,风吹又生。”
也正如一个问号,“未曾凌绝顶,何览众山小?”
也是我的剑。在成长的路上,我紧握着我的梦想,披荆斩棘,不惧嘲弄与否定,勇往直前。
不错,你真的成长了。水中的我笑了,我也笑了。
成长,真乃蜕变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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