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,冰冷的风席卷着来,擦着脸呼啸而过。华灯初上,灿烂却不真实的光芒折射出都市的繁华。轻呼出一口气,轻轻带上帽子,匆匆走向家。
“咔擦”不急不缓地推开门,踏进客厅,却未曾瞥到那抹熟悉的轻松笑容,倒是厨房发出几声隐约的咳嗽声。微皱眉,走近。一个清瘦纤弱的身影在灶台边忙碌,清爽的短发有几绺被汗打湿。有些昏暗的灯光,在发间点起几缕银色,眼前模糊了。记忆中,依旧是清瘦的人儿,但她拥有着一头及腰青丝,微风起,摇曳生姿。她手挽一稚童,笑声仿佛酝酿许久的香醇美酒,敲在心门。记忆中母亲的笑容,与此刻眼前熟悉的眉眼重叠,让我有些恍惚。母亲微笑,眉宇间是掩不住的疲乏和笑意:“回来啦,你父亲出去了,要几天以后才回来。”“嗯……”我生硬地应了一声,敛去眼底的情绪,淡淡的。
眼神瞟向砧板上的东西,出声问道:“那是什么?”“哦,是中药。最近老是咳嗽,怕传染给你,所以买了点。”母亲浅笑着解释,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。心猛地一痛,却装作不在意地看向别处,低声问道:“没事吧,要不上医院看看吧。”感觉到母亲的视线扫过来,我紧张地攥紧了手指。“不用了。”母亲依旧不变笑容,转身将药装到锅中,瘦削的肩膀投下一片阴影,缕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摆,墨黑中夹杂的银白竟有种岁月沧桑的美感,让我有种落泪的冲动。
深深呼出一口气,我哽着声音道:“母亲,我来吧,你去休息。”母亲动作一滞,她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,清澈的眸子中倒映出我坚定的神情。缓步走近,接过她手中的药,毫不犹豫的扶她出去休息。母亲浅笑着,眼角有着淡淡的湿润。她的笑容是对我莫大的鼓舞。咬咬唇,微颔首,说道:“父亲不在,我就该承担照顾你的责任。”简短的话语却让母亲有片刻失神,眼角落下的晶莹快的让我无法捕捉。“长大了啊,学会承担了。”轻声的感概,在我心底激起阵阵涟漪。
是的,我已长大,有了足够的能力去承担一方责任。我愿承担,去为母亲铺下未来的路!
苦涩药香勾勒出未来的模样,一短发女子挽着一位垂暮老人,笑谈曾经,紧紧握住的双手昭示着亘古不变的爱。在记忆中,曾几何时,熟悉的情景,熟悉的人。只是,那时的我,已经为母亲打下一方天地,承担了压在母亲肩上的责任!
我想,承担是打开未来的钥匙。学会了承担,便必然会成长。成长,会因承担而精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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