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按:《人与犬》讲述了作者回忆起小狗阿七与姥姥相处的往事。也说出了小狗都能用自己的时间,和自己的生命,和最亲近的人为伴,难道我们人类不可以吗,值得我们反思。
阿七,我家曾豢养的一条犬。它不同于其他犬,稍些温顺,甚至有些憨。很多很多年以后,它的憨仍埋藏于我的内心深处,挥之不去。
阿七是从父亲的工地上抱来的。阿七与父亲,也算有缘,每每父亲从漆黑的夜晚赶回宿舍时,它都紧紧跟随着。长久的,彼此之间相依相伴,让父亲与阿七的距离莫名拉近,父亲竟没有通知家中,便自作主张将它抱回了家。
它刚到家时,一双眼睛快速闪烁着,尾巴时不时地摇晃。或许,那几近空白的墙面、高耸的天花板,深深地烙在它的心上。它的忐忑和期待,注定成为家中的一道风景。
只是,未曾想到,它成为了姥姥唯一的陪伴。
那时,父母在新疆正忙,姥爷也在上海打工。姥姥一下子就变成了空巢老人,每日每夜坐在家中的藤椅上,似一位矢志不渝的守候者。好在,家中还有阿七。
曾听友人说过:“狗是最通人性的。”想来也是。当姥姥落尽思念,在身边所陪伴的,只是阿七。
那年秋天,孤寂,萧索。姥姥也遁入了孤独,在屋内的阿七,看着藤椅上姥姥金辉的身影。不声不响走到姥姥身旁。甩着它的尾巴,像是逗姥姥开心。轻轻靠在姥姥脚背上,不让姥姥单薄的身子,受到清寒。
我想,那日,那时,那刻,姥姥寻到了她心中独一无二的温暖源。
那些日子里,多亏了阿七的温顺,贴心,才使姥姥度过那漫长而备受折磨的光阴。很久以后,每当提及阿七,姥姥眸子中总有些异样。但更多的时候,则是许久的沉默,眼中含泪。
“你们,还不及阿七。”姥姥淡然道。每每忆及,满心惭愧。
我们对姥姥的爱,太少太少,如沙漠中的一粒尘埃。而阿七所付出的,却深沉如大海。
人啊,常常打着爱的名义,去换取所谓的结果。但狗不一样,它们无谓功名,也无谓利益,它只是傻傻的,用自己的时间,和自己的生命,和你在一起。
人与犬注定是不同的吗?突然间,豁然开朗。
作者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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