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我们的选择
有时候,我们总是会面对许多选择。
过去,我们能选择的很少,大多数时候都是大人替我们选择。
大学之后,所有的事情,我的事情都让我自己去选择。
以前总是渴望自己选择,当自己真正面对选择的时候,却有点把握不定了,这是种什么样的心理呢?
未来的人生旅途里,我们必须得学会自己去承担。
学期末了,除了准备繁多的考试。我们还得做一些必须要做的选择。
田鸡和便便他们被弄的焦头烂额的,我也叫苦不迭。一个是选择专业方向,系里只给了我们两条路走,一是师范类,二是文秘类。我直到现在才知道,原来学中文系真没什么前途。田鸡说,这年代用读书去修身养性,还不如去当和尚。我们其实心里都做好当和尚的准备了。面对男多女少的21世纪,我们注定是剩男系列。
便便给他家里人打了电话,谈了半天,才垂头丧气回来告诉我们,他选择文秘专业。也就是说,以后我们上课就不在一起了,他的表情有点难过。我毅然决然选了师范类,一方面是因为学师范类以后方便留在我父母身边照顾我父母,另一方面每月有六十快钱的补贴,每天两块钱的烤红薯就够了。田鸡和琼鸭义无反顾地跟着我,选择了师范类。我很高兴的表扬了他们两个讲义气。结果琼鸭屁颠屁颠告诉我,其实也都是为了那每天两块钱的烤红薯钱,没别的想法了。一听跟我都混到那么实际了,我的心瞬间拔凉拔凉了都。
我们三个都选了师范方向,便便一个人还在苦苦的冥思着文秘是干嘛的。田鸡说,文秘就是小秘,长的漂亮就是小蜜。琼鸭也随声附和,说便便小子还长得很帅,很有潜力。我一起打趣着便便将来怎么绑富婆,将他的未来都计划了个遍。我们描绘的惟妙惟肖,仿佛那一切都是便便做出来了的。便便一听我们的谈话,身上打了个哆嗦,赶紧拨了电话回家,同他爸妈强烈要求换方向,打死也不学文秘了。那么几年过去了,便便还是自己做不了选择,其实田鸡和琼鸭也是一样。
我们还有一个选择。那个选择对我来说,也很难。
大二下学期以后,我们中文系就要写学年论文了,所以第一个学期就要选好导师,指导论文写作。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学习什么好,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些爱好究竟算不算得上是特长。系里的老师都各有神通。我排除了很久,终于选定了教我们写作的三位老师,将我最欣赏的一个老师选在了第一志愿。其实,这个是由不得我们选择的,因为每个导师带的人数都有限制,而且我们系里的人数又多,应该是导师选我们才对。我只是个别比较牛叉点的学生,仅限于桃花运上。
很幸运的是,我和田鸡的第一志愿就被选上了。田鸡和便便还有琼鸭,他们三个又面临了大难题。每一次选择,对他们来说,似乎都是一次巨大的灾难。很不幸的是,便便和黄琼的三个志愿都全部落选了,我之前给他们拟定的计划全部泡汤了。他们已经忧心忡忡了,但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,选了冷门的几个导师。结果也选上了。我和田鸡为他们两个庆祝了一番,买了几瓶啤酒伴红薯,将一个月的烤红薯钱都用光了。
不久后,各自的导师就要见面了。琼鸭的导师是第一个见他的。那导师阔气的很,居然请他们在餐厅大干了一场。琼鸭说他表现的很好,喝了最多的酒,导师很欣赏他。这都是我们在宿舍练就出来的,想不到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。其实,琼鸭是我们宿舍酒量最差的,但他显然态度是很好的。他的导师喜欢余秋雨,就常常让他们看他的作品,有事没事也会喊他出去吃饭。琼鸭那段时间,生活过的有滋有味的。
田鸡的导师,也是我选择里的一个写作老师。她是我写作实验班的首席老师,但我却并不是那么欣赏她。我将她放在最后一个志愿,田鸡却将她放在首位。担心自己选不上,田鸡居然还暗地里和他的导师通了气。因为这件事情,我鄙视了他很久。那天,田鸡的导师召集他过去开会,结果田鸡哭丧着脸回来了。我们问他怎么回事,他说,他的导师硬是让他们买了她新写的一部小说,还要求写五千字的书评。我说,那是够惨的,那些钱足够买世界名著了,五千字的书评尽说赞美的话就好,千万别激动。田鸡点头应诺,眼泪都要出来了。
我等了好些日子,导师终于联系了我们。我的导师,也是专业写手,她专攻公务员应用写作。我想向她学习那方面的写作,这是也我很实际的一个表现。我们的谈话很轻松,她问了我一些学习上的感想,还有我今后学习的方向。我将我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说了出来。我很少跟人谈过自己学习方面的事情,整天同田鸡他们屁颠屁颠地只顾玩乐,别人都以为我是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,甚至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来读书的了。 我发现自己口才还不错,能够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想法,深得老师同学的佩服。我谈到,我不大对古代汉语,古代文学等一些传统文化感兴趣。导师只对我说了一句话,“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,将来未必会有成就;做了自应该做的事情,将来一定会大有出息”!我深深的震憾了,为这句话,为“喜欢与不喜欢”的问题,那个困惑我许多年的问题,我感觉自己仿佛豁然开朗。我应该改变自己了,我在心里告诉自己。我们和导师还谈了许多家常,导师的和蔼,让我一次次感觉未来的希望。我要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!
到了现在,便便的导师,一直都还没找过他。“孔孔”成为冷门导师,是必然的。然而,便便选了他做导师,就是一种悲哀了。“孔孔”平日里就木讷呆板,记性也不好。估计都把他的那帮子选他做导师的孩子们,忘的差不多了。可怜我们的便便,还在苦苦的等待。这算是一种不幸吧,但明明又还给便便一点点希望,因为我们还要上“孔孔”的课,便便一看到他,就心中一个劲儿的绞痛。他现在就像一个怨妇。我们不断的安慰他,他已经心灰意冷了,看来学年论文也难过了。
这个学期,我们都考了四级。很有默契,我们一考完就不约而同选择了明年再来。
田鸡说,假如明年考不来,我们就去买答案。我们都表示高度赞同。
英语是我们宿舍的共同战略难题,英语老师是我们宿舍的共同敌人。这也由不得我们选择,冥冥之中却又做出了选择。
“喜欢做的”与“应该做的”,这也是要做的选择。为了未来,我必须选择承受苦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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