宠辱不惊,闲看庭前花开花落;去留无意,漫看天边云卷云舒。
——题记
今天真是不巧,原先的那家理发店师傅出去玩了。我只得悻悻而归,另觅他处。老爸说,带我去见识见识一个老理发师傅的手艺。
可是,到了那里一看,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。那是一间根本不像理发店的小屋。墙壁破旧,有些地方甚至还有蜘蛛网。墙上也没有现在流行时髦的明星发型,空荡荡的什么装饰都没有。椅子也不是现在理发店的标配,不是舒适的旋转老板椅,而是木制的老古董椅子。脚板也早已“劣迹”斑斑,有些年头和故事了。脚底下只有一小撮头发,看来一天来不了多少客人。没有热水器,只有旧时的木桶。把水加热好了,倒进去给客人洗头。哎,一个字:旧!两个字:老旧!既来之则安之,算了,豁出去了,就在这剪了!
我环顾四周,只见四个老人在搓牌,一些个小朋友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。加上我,小小屋子居然挤进了9个人!屋子里静悄悄的,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转动。正在狐疑间,我才瞥见了角落的那个老人。他正在给炉子添煤球,60多岁,满头银发,瘦小干巴。他淡淡地叫我先坐着。终于等他忙完了手头的事,可是我已经非常不耐烦了。
“急先锋碰上了慢郎中”,老爷子干起活来也是慢条斯理。他不像原来的那个年轻师傅。年轻师傅光光用电动剃头刀,“刷刷刷”,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发型整出来,再用梳子垫着剪刀,把不整齐不听话的“刺头”剪下,不出10分钟就搞定了。这个老师傅却是直接用梳子和剃刀,一撮一撮地收拾。别的师傅一片一片地刮毛发,头发便三三两两,一堆一堆地往下掉。老师傅却是一根一根地剃发,头发稀稀拉拉飘落地上。
我无聊得想睡觉,心想:“老家伙,你就不能麻利些吗?真是浪费时间”。他仿佛不知道我的不耐烦和不高兴,偏偏依旧慢条斯理。剃刀柔柔地在我耳边轻轻刮下头发,痒得很。
终于,我站了起来,伸了个懒腰。突然,我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。这位老师傅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!望着镜子中与往常不一样的我,我不禁暗暗佩服起他来。爸爸告诉我,他打小时候起就在老师傅那里理发了。不经意间,老师傅已经默默地走过40多年的手艺之路了!经他手修剪出来的发丝,不知可以绕地球多少圈了。尤其是在过去,没有满大街的所谓发型师,没有那么多美发工具和美发产品时,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靠手艺吃饭的人。
传统理发手艺,虽为毫末技艺,却是头上功夫。老师傅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仍然认真对待他的手艺,认真为每个顾客修剪头发。我想,他剪去的不仅仅是头发,还有我内心的焦躁。(公众号:涵城语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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