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爱的妈妈:
您好!
刚提笔写这封家书时,五味杂陈的情感涌上心头,然我却难以用言语把它们描述出来。十六年的相处,我竟然对您吐不出一个字来,一股愧疚的情绪由心而来。
岁月如梦,喜于依偎在你怀里的我已经长大了;岁月如诗,您依然为这个家操劳着;岁月如刀,曾经年轻貌美的您被伤害的体无完肤。而我却仍任性于调皮胡闹,还是那个让你操心的小孩。
前不久,一首歌像是勾住了我的魂,让我沉入其中。“时间都去哪儿了,还没好好看看你,眼睛就花了,生儿育女,一辈子……”一阵雄厚的男音萦绕耳畔,优美的旋律夹杂着些许伤感。这声音牵引着我走到您的身旁。这是多少年后的第一次,如此长久地注视着您。您,变了。
您,变了。手上的滑润不在了,多出来几块刺眼的老茧。看着您的手,您日日夜夜批改作业的情景如在眼前;看着您的手,曾经您为我夹菜时被我无情打回的伤痕是那样刺眼;看着你的手,您伤心时抹泪水印在手上的泪痕直入眼帘。正是这双手啊!把我在摔倒处扶起;正是这双手啊!细心教我做人;正是这双手啊!温柔地抚摸我助我入眠。而我,却还依然伤害着您,伤害着着双手。
您,变了。多出了几丝白发。曾几何时,每每依偎在您的怀里,那娟娟黑发是我最好的玩物。然而,当我再次靠在您肩上时,捋起一把发丝,银银白发历历在目,我不免感到痛惜,那掩不住的白发大半都是因我而白啊!
您,变了。声音变得嘶哑了。记得您是以那洪亮的嗓子教导你的学生们啊;记得你是以那动听的嗓子为我唱摇篮曲的啊;记得你是以那柔美的嗓子夸奖我的小小成功啊!而这声音变得嘶哑了。这嘶哑的声音似是只能用来哀叹、用来苦诉、用来悲鸣。您的声音正如久经风霜的琵琶,悦耳的声音不再,只留幽幽地嘶哑声。
我不禁想到,如果我能更懂事一些,或许您的手会更光滑几分;如果我能更懂事一些,或许您的白发会少几根;如果我能更懂事一些,您的声音会悦耳几分。
亲爱的母亲你辛苦了,感谢你用翅膀为我撑起一方云天;感谢你吞吐我的委屈包容我的过错;感谢你无私地为我付出了这么多。我也定不会让您的付出流入大海,我会通过我的努力让它春暖花开。
母亲呵!你是荷叶,我是红莲。心中的雨点来了,除了你,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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