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深的小巷,绿苔钻满一路的墙角。沿路不远,那是一棵庞大的绿龙眼树,静谧中散发着虫鸣,是一座老院,是一位老人。
也许是春雨绵绵,门上的铜锁早已生锈,细雨惹铜绿。请推开红木门,门锁扣响的声音融入一片宁静。
入眼,是一抹青烟,一位老人,一片茶香。
这是老人的老房子了,深居巷里,少有人知,门头的一棵龙眼,已有年头。老人每日在此泡茶,多多少少有人经过,因此香茗前来拜访。青石地,深深浅浅的鸟鸣蝉吟在庭院四起,格外和谐。茶摊子摆在龙眼树下,水汽一笼绿荫。老人倚坐在木凳上,稀薄的短发有力的直立在老人光亮的脑袋上,面目有些老人斑和垂皱,薄唇紧闭,有些严肃又略显柔和。微眯着眼,微驼着背,一股浓厚的茶香氤氲而散,烟雨朦胧。
“爷爷,这是什么茶?”
“绿茶,单丛。”
蝉鸣吱吱响,青烟未散,又一股茶倾倒进瓷杯。爷爷靠着椅背,自是悠闲地应景。茶,沉入杯底,翻滚了几圈,一片茶叶从杯底一圈圈转上来,最终停在杯口。老人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鬓丝禅榻。
“做人,不能太满。”
我对坐在爷爷前面,也学着轻抿了一口。淡淡茶香沁满鼻腔。深院的古香,清淡绵延。
“茶,得慢慢品,待茶香融入你的周围,可不能急。”
老人轻仰着面,闭上浑厚的眼睛,严肃的面目显得放松,手搭在膝盖上,指头轻敲着,回味着某些韵律,罢是陶醉在茶香了吧。
“茶的清香与否,取决于泡茶者的心境与心态,若是粗糙,何来香茗?”
老人最后闭着目说。
也许是古典,也许是智者的多年的心路,都留给后辈回忆与思考。
水汽氤氲,茶香扩散在四周,钻进龙眼树的叶隙里,钻满整座院子,钻进鼻腔。深深浅浅的蝉鸣,与茶,在深院里,一位老人,一位后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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