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舟山群岛定海城近30华里地的岑港,在古代曾是一个帆桅林立、舟揖穿梭的繁盛港口。
历史名港“六国港”的记载,见于元《大德昌国州志.叙水》:“岑江港,去州西北三十里。旧谓之六国港口,南北舟舶辐揍龄此,亦海州一镇云。”清康熙《定海县志?岑港番图说》载:“岙在邑之西鄙,以两楔夹山定海岑港是历史名港,又名岑江,故名岑;以海尾(水)冲人,故名港。旧所指六国港是也。”岑港那时是一个好去处,与定海古城一样,人文底蕴深厚,街市、港口历史遗迹犹存。相传“六国港口,南北(舟)航鳞集聆此,为定海要汛。”
“司前街”始建于明洪武二十一年(1388),有六百余年的历史了,还有多处百年以上寺庙、石桥。岑港渡口还建有“东悦亭”和“西悦亭”,为出入商贾歇脚,因此也就有了一条“凉亭河”。有诗曰“岑港旋齿凿嵘嚓,六国舟航尾并衔。”
第一次去岑港是快50年的事了,那时交通不便,从定海徒步一出西门,进入了西乡丘陵地带,翻过茅岭、野岙岭,再翻越陡峭的小岭,上山下山沿着曲曲弯弯的公路走有十来里路途,选择了古驿道,窄小的山道用卵石砌成,两边是密密的林木、灌木和半人高的野草,山岩上开满了金黄色的野菊花,记得半山上有一个破旧的路廊一样的小凉亭,再上去不一会就是一个崖口,站在这里,吹着清爽的大海风,可一览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古港“六国港”——岑港。不过我们每一个上山的人,都已经是气喘吁吁、汗流浃背,无不感叹:“这岭真陡峭!”
后来又去了许多次,不过大多是乘公交车去的。90年代去最多,是去看那里的一家船厂,还有那个小小的寺庙——外迴峰寺。当年,北宋鄞县令王安石曾来此寺巡察,并留《题迴峰寺》诗一首:“山势欲压海,禅扃向此开。鱼龙腥不到,日月影先来。树色秋擎出,钟声浪答回。何期乘吏役,暂此拂尘埃。”王安石拜相后,在“变法之际”不忘回峰寺之行,于熙宁六年(1073),因“部使者以蓬莱安期,富都三乡居大海中,期会不时,置尉主斗讼盗贼之”,奏请神宗帝赵顼准在旧翁山县地重建县治,赐名昌国,意“东控日本,北接登莱,南亘瓯闽,西通吴会,实海中之巨障,足以昌壮国势焉。”每每车沿小岭公路而上时,还是会想起那条窄小的古驿道,当年王安石是否也是沿着这条古驿道去拜访迴峰寺住持静心大和尚?只有古人知道!
当我再次走在这条古驿道上,寻觅史料记载中的历史场景。仿佛看到千百年前许多国家往来贸易的“遣唐使”、“遣宋使”在身边走过。还有轿夫沉重的喘气声,商队铃铛摇曳的骡马声,回荡在“六国港”的古驿道中。遥想宋代岑港“建客栈,开店铺,兴农商,利交通,成街道”,岑江巡检司的马蹄声惊醒司前街的黎明,敲碎了古驿道上坚硬的卵石,在凸出路面的山岩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。
明嘉靖三十六年(1556),倭患东南,海盗蜂起,海上武装走私的“大楼寇”,乘着大楼船屡次登犯、占据岑港。古驿道上山径崎岖狭隘,蒿草丛中倭刀闪亮,抢掠杀戮平民百姓。为此,海岛军民齐心抗倭,烽堠烟火。三十七年秋七月,三千忠勇血染古道残阳,“戚家军”终平倭患,获白猿白鹿以献。
踏上隐匿在小岭之上的古驿道,就像走进一段乏人问津的尘封历史。满坡的灌木荆棘中只留下一堵矮小的断墙,给人以古幽之感。承载着1000多年兴衰的古驿道由于年代久远,昔日的繁华与兴旺色彩退尽,被草木掩没的一些路段已经残缺不全。
如今,小岭隧道贯通,昼夜车水马龙。人迹稀少的古驿道已经被荒草野花湮没,空山鸟语中芳馨漫山。攀登古驿道鸟瞰,小镇老街曲巷古风依然。大桥跨越水道,与岛屿、海水相映成辉。
也许有一天,在岁月的蹉跎与沧桑中,夕阳下的古驿道变得更加冷冷清清,被风尘侵蚀得完全湮没。我独自一人还在秋风中流连踯躅,寻找一道别致的风景,缅怀与聆听着久远的回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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