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着书包,站在操场的另一端。秋叶悄然地落下,落在眼前的地上。我悄悄地走过去,欲要开口,却被他春风般的眼神所震撼,我慢下脚步,望着他远去。
在我的心里,他一直是一个谜。班里有个人针对他,当他一开口便争锋相对,话语间的嘲讽让我听了都想打他。可是他却永远似没听见一样,继续做他的事,或是不卑不亢地走开,一点儿也没受干扰。他嘴角勾出的那一抹弧度,似是春日里的一抹暖阳,心中的一切严寒几乎化开。我在一旁看着,心底不免生出好奇:是什么,让他对这样的冷嘲热讽不以为然,一笑了之?
将近傍晚,天色渐暗。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了一抹抹的红晕。我与他站在街头,等待家人来接。
“别人那么针对你,你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吗?”“算了,让他说吧,能怎么样呢?”他不以为然地回答道。他的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一个红绿灯,甚至连略微的一次侧脸都没有。我点了点头,不再说话。
直至一天,我有了答案。
我看着眼前无端暴怒的同学,是一丝无奈,是一丝不爽。他的手毫不遮掩地指着我的鼻子,嘴上毫不留情地放着那些透心凉的话。我欲要回骂他几句,却被他凌厉带着些许无礼的目光盯着,刚已冒出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。我看着眼前比我矮半个头的人,那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。我笑了笑,走出教室。
枯叶在脚下嘎吱作响,完整卷成一小片的枯黄,一股心酸涌上心头。抬头,万里的天空连一丝云彩都没有,那略白的太阳洒下的阳光却没有多少的热量。远处食堂的大叔骑着一辆三轮车间近,轧在灰白的石板上,没有多少的声音。
站在操场上,空荡无人。似是想起几周前的他也是这般地站在这里。他的心中,是无奈,是惆怅,还是什么呢?我的嘴角动了动,一抹惨笑。
突然记起那双眼眸,那仿佛随时都在笑,充满生气的眼睛。那双眼睛似在诉说,似在歌唱,似在辩证……但其实,那双眼睛什么都没做。它只是笑着,散发出灵气。
我慢慢走回去,沿着鲜红的跑道。身旁的青草依旧葱郁。微微侧头,是纯白的瓷砖。我伸手拂过。风吹过,草木摇曳。
一笑而过,世界如同你来时那般美好。
能笑时,何必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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