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和的暖色催醒了熟睡的我,周六的早上,已习惯了豆浆机搅豆的声音。一只豆荚,崩裂成豆,研磨成浆,晕开了香,幸福便点点地扩散开来。妈妈将倒好的第一碗豆浆习惯性地放在我的面前,第二碗放在了爸爸的面前,最后一碗则留给了自己。三碗普通的豆浆却满盈着家的幸福。
我又努力的尝试着将妈妈那一碗和我的对调,却又是一样的被妈妈拒绝。“既然他想喝,那就让他尝尝这三碗吧。”爸爸突然插声进来“让他感受一下这三碗的不同。”我搞下地端起第一碗,一口豆浆入口,细腻香滑,夹杂着浓浓的豆香竟有些流连之意。轻抿一口第二碗,却不似第一碗般丝滑,好像里面掺杂着几丝豆面,少了几许细腻。原来这是爸爸的豆浆的味道。
待到第三碗入口,那感觉与第一杯相差甚远,豆浆与豆渣一同流入口中,下咽时,在喉咙处竟感觉有一丝摩擦。与其说是豆浆,还不如说是在吃还没有泡开的豆渣,多得发涩,难道妈妈每次都是在“喝”这样的豆浆?又喝了一口,些许豆渣残留在口中,顷刻间我明白了妈妈为何一直阻拦我;顷刻间我好像看到妈妈默默喝下豆渣的情景;顷刻间我发觉一碗豆浆虽然太过微小,太过普通。
过去与母亲在一起的往事如潮水般涌现,往事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……上学前母亲一遍一遍的叮嘱我不要忘带东西,多带几件衣物(我的学校是寄宿学校),晚上母亲总是悄悄地到我的房间帮我再盖上一层被,周末的时候,在交通糟糕的市内,她送我穿梭与各个补课班,从来都没有抱怨……这些行为虽微小,平凡,但饱盈着母亲对我的关照。
这第三碗豆浆,本是粗糙,却与我皓齿发生碰撞。那难咽的豆渣却在爱如琼浆一般绵长悠远的浸润下慢慢磨开,崩裂处粗糙但饱含甜懦的豆香,似爱香,回溢如下。一碗豆浆怕是太过简单,可当它被温柔无声的母爱浓郁包围,包裹,就变成幸福的源泉,涓涓蜿蜒长流心房。
那日,同样的太阳,同样的晴天,却注定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早晨,因为当我喝下这三碗豆浆的时候,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怀与爱,那么纯,那么暖,那么满。那一杯豆浆满盈这幸福,最简单,最真实的幸福思及于此,眼眶悄然发涩的我赶忙低下头,无声地吞下第三碗豆浆,一种幸福的味道遮住了那些涩然。有母亲的关怀与爱,真的很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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