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曰:普渡众生。难道他不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吗?
他,以摆渡为生,一生多难,却总是为他人着想,走在生命的尽头,依然如此。
在这个偏辟的小村子里,讲究入土为安。可是,他说在那黑黝黝的土里很吓人,也会被小虫子咬。所以,他想随风而飘,随水而流。
思绪随着风,随着水回到他离去那天……太多的不舍被固定在那里。
“孩子,陪老船长回家。”你吃力地说着。白色的床单,白色的墙壁,衬着你苍白的脸,让你看起来更加无力、虚弱。
“不要,我才不要陪你回家,你要留在这里治病,你要好好活着。”我紧紧地握着你的手,流着泪。
“不要哭,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,我还想回去晒晒太阳,回去看看我的洒伐。”你低喘着气,明显的体力不支。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说:“带我……我回去!”
我看着你苍白的脸,因吃力地说话而流着大颗大颗汗珠。我抹了把泪,转过去说:“村长,我们带老船长回去吧!”
“好!都听你的,老船长最爱你,你就像他亲孙女。”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,显得心疼又无奈。
我雅观着你从医院走回村里,平时那么长的路显得格外的短。其实我多希望路能更长一点,能走不完该多好啊!我多希望时间能静止,可是,我们谁都留不住岁月的脚步,它会渐行渐远。
一路上,你什么话都没有说,只是静静地微笑着。
“孩子,把我扶到小木伐上去。”你望着我,坚定地说。
我们静静地坐在木伐上,晒着太阳,吹着风。突然,你咳了咳,微微地动了一下,说“孩子,老船长,有些话想和你说,怕再不说,就没有机会了。你知道吗?小木伐是老船长这一辈子最好的伴侣,这个木伐流过了千千万万的人,听过了千千万万的故事。老船夫,这一生,历经了太多的苦难。三岁丧父母,后来念头的父母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在车祸中去失,我也因此将腿弄伤。但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。在这里,有你,我也很快乐。孩子,这辈子,我也没什么贡献,我死后,将我有用的器官捐出去,剩下的烧子,洒在这水里,木伐上,让我自由的漂。孩子,能叫一声爷爷吗?”
你就在我那一声爷爷中微笑着离去,或许,没有遗憾吧!
也许他真的不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,他是佛,在普渡众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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